第十一章：灵魂三问

八月的南江如蒸笼般闷热，夜色在监狱的高墙间凝结成一层看不见的薄纱。二监区活动大厅内，几台老旧的吊扇如垂死挣扎的巨鸟，发出令人心悸的嘶鸣，却无法撕裂那团粘稠如胶的空气。头顶昏黄的日光灯管摇摆不定，将疲倦的光影洒向一张张被汗水浸透的面庞，如同审视着每个灵魂深处的秘密。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女性体香的酸腥与消毒水的刺鼻纠缠难分，仿佛某种化学反应正在每个人的肺腑间缓慢进行着禁忌的炼金术。

沈婉瑶端坐在第一排那张低矮的塑料凳上，身躯如待雕琢的美玉般保持着完美的端正。深蓝色的鱼嘴镂空凉鞋规整地并列着，露出那些被强制修剪得齐整的脚趾甲——曾经涂着珠光指甲油的纤美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