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播放的，是几天前一场商业酒会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星辞正端着酒杯，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相谈甚欢。那是倾雪公司的董事之一，也是最顽固的老派。星辞的脸上挂着自信而迷人的微笑，那种运筹帷幄的神采，与现在笼中的狼狈模样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王董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倾雪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说，如果我把这段视频，连同你策反我秘书的邮件记录，再加上几张你现在……‘很可爱’的照片，一起打包发给她，她的心脏还能承受得住吗？”

　　星辞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你……无耻！”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了，这是人身威胁，是毫无底线的攻击。

　　“无耻？”倾雪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星辞，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先不择手段的？你试图釜底抽薪，把我架空，想把我变成一个好看的傀儡时，有没有想过‘无耻’这两个字怎么写？”

　　她收起手机，俯下身，视线再次与她齐平。

　　“我这个人，一向很公平。你对我用什么手段，我就会用你最害怕的方式，十倍奉还。”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重量，“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爬出来，或者，我让全商界的人都来欣赏一下，星海集团不可一世的星辞少爷，穿着女装cos服，戴着宠物项圈的样子。”

　　“哦，对了，可能认不出来你了，没关系，我会让她们有办法知道现在的你，就是那个，星……辞……少爷的！”

　　冰冷的恐惧攫住了星辞的心脏。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她不能不在乎星海集团，不能不在乎她父亲一生的心血。倾雪这个疯子，她真的做得出来。

　　尊严和家族之间，她甚至没有选择的余地。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看着那扇敞开的笼门，那不再是通往自由的希望，而是通往更深地狱的入口。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

　　她挪动着被绑缚的身体，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从床上滑下来。膝盖撞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激起一阵刺骨的凉意和钝痛。她跪趴在地上，手腕被反剪在身后，这个姿势让她无法维持平衡，显得异常狼狈。

　　她出来了。

　　以一种宠物的方式，爬出了她的笼子。

　　倾雪满意地看着她。她没有伸手去扶，只是后退了一步，给她留出空间，也再次拉开了她们之间的地位差距。

　　“很好。”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星辞，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就像主人在夸奖一只听话的动物，“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笨。规矩的第二条，就是要学会认清自己的处境。”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星辞因为挣扎而有些破损的珊瑚色指甲上。

　　“既然出来了，就不能无所事事。”倾雪优雅地坐回那张巴洛克风格的沙发上，交叠起双腿。黑色的丝袜绷出完美的腿部线条，尖头高跟鞋在灯光下闪着危险的光泽。“我站了这么久，鞋子有点脏了。”

　　她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下人去擦桌子。

　　“过来，用你的舌头，把它舔干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星辞跪趴在地上，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倾雪那句话落下的瞬间冲上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舔……舔干净？用舌头？

　　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超越肉体痛苦的、极致的羞辱。这比电击更让她难以忍受，比囚禁更让她感到崩溃。这是对她仅存的、那点可怜的尊严，最彻底的践踏。

　　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沙发上那个宛如女王般的女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倾雪此刻恐怕早已被凌迟了千百遍。

　　“你做梦！”她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三个字。

　　“哦？”倾雪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她端起旁边那杯忘记放下的威士忌，轻轻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看来，你还没有完全理解规矩第二条的精髓。认清处境，不仅仅是知道自己是谁，还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没有拿起遥控器，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她站起身，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到星辞面前。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星辞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倾斜杯口，将那半杯威-士忌，缓缓地、一滴不漏地，全部倒在了自己那只穿着黑色丝袜的脚背上，以及那双精致的黑色高跟鞋上。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丝袜的纹理蜿蜒流下，浸湿了薄如蝉翼的布料，让那片肌肤的颜色变得更深，更具诱惑。几滴酒珠挂在鞋尖，摇摇欲坠，最终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浓郁的酒香混合着她身上清冷的木质香，瞬间弥漫开来，形成一种奇异而靡乱的气息。

　　“现在，更脏了。”倾雪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星辞却从那平静中听出了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而且，还浪费了一杯好酒。真是可惜。”

　　她将空了的水晶杯随手放在旁边的矮柜上，然后重新坐回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选择权在你，但后果自负。

　　星辞的呼吸变得无比沉重。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反抗？她拿什么反抗？脖子上的项圈就是一个冰冷的宣告，她的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更何况，她手里还握着能让整个星海集团万劫不复的把柄。

　　不反抗？那就意味着她要跪行到她脚边，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去舔舐她沾着酒液的鞋子和脚。

　　这个画面仅仅是在脑海中出现，就让她感到一阵阵的作呕和眩晕。她星辞，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怎么，还在犹豫？”倾雪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给你十秒钟。十……”

　　冰冷的倒计时开始了。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星辞的神经上。

　　“九……”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只脚上。倾雪的腿和脚，都很好看，这不得不承认，黑色的丝袜被酒液浸润后，紧紧地贴着皮肤，勾勒出优美的足弓线条。尖锐的鞋跟像一柄利刃，就像是在嘲笑她现在的无能。

　　“八……”

　　她想起了父亲的嘱托，想起了集团里那些老员工期盼的眼神。如果星海集团因为她而蒙上丑闻，股价暴跌，她将成为家族的罪人。但是，反正自己都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了那些事情了……

　　“七……”

　　倾雪的脚尖轻轻动了一下，鞋尖上的光芒晃过她的眼睛。

　　屈辱，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裂，一半在尖叫着反抗，另一半却在冰冷的现实面前瑟瑟发抖。她不忍心……她反正已经这样了，而且……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女强人倾雪的脚，就像是奖励……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

　　“三……”

　　“二……”

　　在最后一个数字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星辞终于动了。

　　她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挣扎，放弃了那可笑的、早已支离破碎的尊严。她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木偶，靠着本能，用膝盖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点一点地，朝着那张沙发挪动过去。

　　每一下移动，都像是用膝盖骨在砂纸上摩擦，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心理上的凌迟。

　　短短几米的距离，她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她停在了倾雪的脚前。她能闻到那股混杂着酒香、皮革香和女人体香的复杂气味，这气味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她依旧低着头，长长的、沾着灰尘的假发垂下来，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倾雪看不见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

　　“头抬起来。”倾雪命令道。

　　星辞的身体僵硬着，没有动。

　　“滋——”

　　脖子上的项圈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不至于让她抽搐，却足以让她浑身一麻，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无时不在的威胁。

　　她猛地一颤，终于缓缓地、屈辱地抬起了头。

　　那张漂亮的、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挣扎、痛苦和空洞。眼眶泛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看着眼前的这只脚，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绝望。

　　“这就对了。”倾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记住，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的脚尖，轻轻地、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力道，抵住了星辞的下巴，强迫她抬得更高。

　　“现在，”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星辞的耳中，“开始吧。舔干净，一滴都不能剩下。”

　　星辞闭上了眼睛，一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混入鬓角的汗水，消失不见。

　　她知道，当她张开嘴，伸出舌头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就永远地碎掉了。

　　她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朝着那只散发着靡乱气息的、被黑色丝袜包裹的脚背，凑了过去。冰冷的酒液，混合着丝织品的微涩触感，即将触碰到她温热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