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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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這門課,這個最折磨的期末就要結束了。我已經開始期待這個慵懶的暑假,打開手機刷旅遊攻略了。畢竟再開學就已經是大四,也就意味著課業負擔最重的時間要過去了。
“余歡,走吧,別再看了,咱們去考場吧。明天我們三個就回家了,晚上咱們在寢室吃火鍋怎麽樣?考完試我就去買點食材,加上書曦家裏寄來的菌子,肯定很好吃。”
“好呀好呀,這幾天複習真是累壞了,得吃點好的!”卓雅的話讓我心情爲之壹振,不只是因爲晚上這頓火鍋,更是因爲明天她們都回家之後,買了晚壹天的機票的我,可以拉起寢室的窗簾,享受壹個獨處的夜晚。每個學期末我都會這樣操作,表面理由是晚買幾天機票會便宜壹些,其實是在最後這幾天裏,我會拿出收納箱裏密封起來的藍色囚服穿在身上,用鐵鏈鎖住雙腳,體驗那種熟悉又陌生的[X_X]——說熟悉,是因爲這個秘不可宣的愛好已經伴隨我許多個年頭,從小時候看到電視劇裏的古裝女囚、現代女囚開始,我就喜歡上了那種披枷戴鎖、負罪前行的感覺,相關的鏡頭和要素總能喚起我心底的悸動;說陌生,是我根本不明白這種愛好是從何而來,爲什麽會比我的性意識覺醒得還早。總之,這個學期即將愉快而平穩的結束,我也拿上筆袋,跟室友們走去了考場。
雖然複習時間不是很充分,但好在我還保持著上課認真聽講的好習慣,最後壹節課畫的重點壹點沒漏,這場號稱專業第二挂科率的考試也就有驚無險地結束了。按照卓雅的分工,我回到了寢室開始收拾地面,支好桌子,鋪上墊子,插好我們寢室的“勞模”電煮鍋,燒上水,然後盤腿坐在地上等她們回來。沒過壹會兒,卓雅拿著壹袋子肉卷、肉丸、蝦滑和蔬菜回來了,書曦也拿回了家裏寄來的鮮菌子,饑腸辘辘的我們立刻點火開吃。
吃著吃著,我突然感覺寢室的氣氛不對,她們兩人都放下了筷子,低下頭玩起了手機,還匆忙地打著字,我喊她們快吃,她們也不理我,好像手機上發生了什麽大事壹樣。我剛想看看是不是輔導員發了什麽重要的消息,就聽到背後的寢室門“砰”地壹聲被踹開,壹男壹女兩個警察破門而入,大聲叫到:“誰是余歡?”
書曦和卓雅立馬站起身來,用手指著我,異口同聲地說:“就是她!抓住她!”
男警察壹個側步將我踢得趴在了墊子上,然後用力反剪我的雙手,給我戴上了反铐。我瞬間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女警察拿著壹張逮捕證放在了我面前。“余歡,妳涉嫌與壹起販賣毒品案件有關,現在請妳配合調查。去,把她的收納箱搜壹搜!”
我手铐的铐環被鎖得很緊,铐齒深深地陷進了我的肉裏,手肘的位置還頂著桌腳,趴著的姿勢讓我十分難過。男警察打開我的收納箱,把我的各種衣物扔在壹旁,然後拿出了兩袋白色粉末,最後又扔出了箱底的囚服和腳铐。我掙紮著蜷起身,費力地用余光看著這壹切,心裏焦急地想著,這是誰要陷害我?我雖然壹直有著這種特殊的幻想,卻從來不敢跨越雷池壹步啊……現在我該怎麽辦?
警察並不給我辯解的機會,拿起兩袋白色粉末,押著我走出了宿舍樓。我的樣子十分狼狽,頭發披散著,上身只穿著壹件淺綠色的運動背心,下身是壹條白色的寬松睡褲,更顯眼的則是壹雙赤腳和被反铐在背後的雙手……天可憐見,我是怎樣被這樣押著,在同學們或驚奇或恐慌的眼神裏走下了宿舍樓,大概今晚各大群裏就會流傳著我的照片以及各種各樣充滿惡意的流言了。不過此刻我更擔心,我如何向他們解釋我是無辜的呢?
本以爲和電視劇裏壹樣,警車會開到樓下將我收押,我的“示衆遊街”到宿舍樓下應該也就告壹段落了,可出了宿舍樓我才發現不是這樣,他們告訴我,警車停在了校門口,而且是正門,要押著我壹直走過去。我萬念俱灰,請求他們給我戴個頭套,可他們只說沒有准備。我被押著走過幾棟宿舍樓,走過小超市和便利店,接受著每個人淩遲般的凝視。想走到校門口,還要穿過幾棟教室樓。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晚上剛好是最後壹場考試,大壹的公共課思修,又是剛剛收卷的時間,上千名大壹的學弟學妹歡快地從和我相反的方向湧向宿舍樓,而我和押送的兩個警察就像在洶湧的水流中間隔開了壹道線,周遭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到我赤著雙足被捕的醜態。
走過教室樓就是小情侶們最愛的體育場了,學期即將結束,來自不同地域的情侶們即將面臨兩個月的“異地戀”,他們依依不舍地在操場上散步、擁吻。大二時候,我曾經短暫地跟系裏壹個學長有過壹段時間的暧昧,也就是在這個體育場上發現他竟然同時在追另壹個女生,這件事讓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所以我壹年多再也沒踏進體育場,沒想到再次路過這裏,竟然是雙手反铐、赤腳走過這段路程,引來不少小情侶好奇的眼神。
從宿舍到校門,幾乎橫跨了整個學校的中線,也像是走過了我本科三年的經曆。難道這意味著,我真的會陷入這場冤獄,因別人的陷害而在深牢大獄裏消磨掉幾十年的光陰嗎?想到這裏,我難過地哭了。走出校門後,我立刻被押進了囚車的後艙。女警察打著手電筒跟著我踏進後艙,把我雙手前铐,連在車頂的壹個圓環上,讓我的雙手只能向上抻著,然後又給我戴上了壹副黑色的腳鐐。這副腳鐐我很熟悉,在很多女犯片的場景裏都經常出現,有2.5kg重,因爲畢業不好處理,平常又不好藏,我壹直沒敢買,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時候嘗試到了它的滋味。後艙跟前面的駕駛位是用鋼板隔開的,加上時間已經是晚上,後艙的光線十分昏暗,隨著後艙門的關閉,我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雙手雙腳又被死死縛住無法移動,讓我感覺十分害怕。囚艙的座椅面很滑,每當車子加速、轉彎或者刹車時,巨大的拉力就傳導到了我被高高铐起的雙手手腕,壹陣陣劇痛提醒著行程的繼續,讓黑暗中的我隱約覺得手腕已經被铐出了血。不知道開了多久後,車好像停了,但後艙並沒有打開,只是越來越悶熱。我提振著精神想著怎麽爲自己辯解,但畢竟前幾天爲了考試連著熬了幾個大夜,最終頂不住睡著了……
“快醒醒!”
再醒來時,我發現我半躺在壹間狹小的拘押室裏,穿著那套我平時只敢偷偷穿的藍色囚服,手上戴著壹副筒铐,腳上穿著壹雙藍色的拖鞋,戴著壹副更重的腳鐐。我費力地擡起頭,看著眼前鐵柵欄門外的警察。
“快起來了,今天送妳回原籍服刑。”他看我沒反應,用力朝鐵柵欄踹了壹腳,嚇了我壹跳。
“服刑?我……我判刑了?什麽刑?爲什麽?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我立馬站起來,雙手抓著鐵欄杆,激動地晃動著,手铐發出嘩啦嘩啦的脆響。
“妳在這裏裝什麽傻?販賣、運輸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18年,現押送回原籍服刑。快點,動起來了。”
“不是啊,我沒有啊……”我的聲音悶悶的,越來越低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在做夢嗎?可我明明能感覺到手铐壓在手上的重量。我看著身上的囚服和鐐铐陷入了沈思。這套囚服比我自己買的那套道具服還更真實壹些,內裏是棉質的,面料的藍色更偏灰壹點,右胸上還有壹串油墨印上的編號,翻領的長度也更長壹些。腳上的拖鞋是壹雙醜陋的壹字涼鞋,上面有清晰的反光監獄標。我知道,現在我無論怎麽反抗、怎麽不配合,可靠的警察們都會將我押送到監獄去,然後磨煉成壹個合格的罪犯,在漫長的改造中對我進行充分的懲罰。可這種感覺讓我有種莫名的安心:我不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我的愛好,可以大大方方地穿著囚服,剪著醜陋的鍋蓋頭,大聲地自稱罪犯,大聲地喊“報告”,不怕被任何人發現。至于外面的人,如果不想見到,我可以壹個都不見,自然也聽不到他們的評說。這種身不由己地被關押起來的感覺,竟然如此奇妙,至于出獄後會怎麽樣,那是太久遠的事情了,至少我現在很享受穿著囚服、戴著鐐铐的時光。
由于路程的原因,我曆來都是坐飛機往返學校,但這次我不再有選擇權了。
“蹲下!”
“是!管教!”我的聲音非常洪亮。
我被押到了壹輛不算很擠的綠皮火車上,在硬臥車廂的中部停下了。車上的廣播報了壹下到站的時間,到家大概需要22小時。管教命令我爬上中鋪,這對于壹個女學生來說不難,但對于壹個戴著手铐腳鐐的女犯來說還是不簡單,還好這個車型是有爬梯的,管教幫我解開了手铐,讓我爬了上去,然後用我的手铐把我的腳鐐和爬梯铐在了壹起,這樣我就被鎖在了鋪位上,像壹只被鎖在原地的牲畜。我坐在鋪上,直不起腰,只好向前蜷著伸出雙手,示意她把我铐上,這個動作讓她愣了壹下,因爲手铐已經用來固定腳鐐了,她身上也沒帶第二副。旁邊的男管教則從腰間解下手铐遞了過來,铐在了我的手上。女管教搖了搖頭,好像眼前這個自討苦吃的女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她或許會覺得,這孩子讀書讀成了死腦筋,竟然會主動戴這玩意兒。
火車押解不是個輕松的活兒,他倆必須輪班看著我,以免我逃掉,而如果我要上廁所,則需要把另壹個人也喊起來,男管教守在門外聽動靜,女管教和我壹起擠在那間狹小的廁所裏,盯著我的壹舉壹動。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羞恥了,因此我上了壹次廁所之後就幾乎不再喝壹口水,也不要求下來活動,畢竟這副腳鐐的重量不壹般,下床到底算放風還是上刑還不好說。22小時幾乎是壹天壹夜,但我全程沒合上眼,管教以爲我是爲刑期擔憂,還在旁邊開導我,殊不知手铐腳鐐囚服的刺激和旁人的眼光幾乎讓我時刻處于興奮之中。管教幾次過來用被子蓋住我的腳鐐,但不過壹會我就會緩緩拉開被子,把戴著鐐的雙腳和黑白條紋的褲腿昭示給來來往往的人。
或許是因爲心情並不沈重,這趟車程很快就結束了,我被押著走下了車廂,然後壹步壹步慢慢挪去出站口,那裏已經拉好了警戒線,可以把我直接送上囚車,送去我的歸宿。這次的囚車和抓捕時幾乎壹樣,後艙門關閉後幾乎沒有壹絲光線,但這次我的心裏沒有了那麽多驚慌, 反倒是飛來的橫禍讓我坦然接受了投身到自己喜好的生活裏。可是,爲什麽這次的車這麽晃?我感覺壹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幾乎飛了出去……
“余歡!余歡!”
“余歡!余歡!”
我費力地睜開眼,原來剛剛是書曦和卓雅在旁邊搖晃著躺在床上的我。
“啊呀,妳終于醒了!嚇死我們了!”卓雅長長地舒了壹口氣。
“妳還好意思說,我說菌子得煮透了才能吃吧?我們那裏好多人都吃這個吃出幻覺。”書曦用埋怨的語氣說。
“啊,我剛剛是暈了嗎?”我還沒從剛剛的驚喜,或者說驚嚇中反應過來。
“是啊,妳吃了菌子之後,搖搖晃晃的就倒了,把我們嚇壞了,想著要不要給妳叫救護車呢。”卓雅說。
“诶,還好沒叫,妳看我這不是沒事嗎,叫了救護車,咱們違章電器不得被壹鍋端了嗎?”我掩飾著剛剛“夢中”的激動。“我剛剛沒夢遊,沒胡說什麽話吧?我怕嚇到妳們。”
“沒有,沒有。妳好點沒有,繼續吃吧?剛剛沒吃多少呢。”書曦說。
“好呀,那我……”我想下床去繼續吃,卻發現……
我收納箱蓋子的縫裏,爲什麽露出壹個藍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