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光线像刀子一样扎进张兰的眼睛。她本能地蜷缩起身子，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一整夜的寒冷让她浑身发抖，嘴唇已经干裂出血。

李秀芳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走进来，碗里盛着半碗黄褐色的稀粥，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苦味。她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李德伟，那傻子今天换了件稍微干净些的蓝布褂子，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被强行洗过，但指甲缝里依然满是黑泥。

"起来吃饭。"李秀芳用脚踢了踢张兰的小腿，"别装死。"

张兰艰难地撑起身子，后背的鞭伤火辣辣地疼。她盯着那碗粥，喉咙因为干渴而灼烧，但直觉告诉她这粥有问题。"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