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在烂泥塘里爬行。自那夜土下座的屈辱后，秦如兰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她成了春棠苑最好用的工具，或者说，一件没有情绪、没有知觉的“物品”。红姑让她笑，她便扯动嘴角；黑姑让她跪，她便膝盖砸地；无论何种客人，何种要求，她都麻木地展露、麻木地承受。那个“秦”字，连在她心里都已化成了齑粉，只残余一个被彻底碾碎、印在血肉骨缝里的影子——​​骚牝​​。

这一日晌午，暖香阁外的回廊传来刻意压低的争执声。秦如兰正跪在梳妆台前，由一个小丫头给她重新描画被泪水冲花的眼线。那些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模糊地飘进来。

“……价钱太低？哼！红姑，您可好好掌掌眼！这些可是足色的银票！”一个粗粝低沉的男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