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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记录的是什么呢?
总有一天,这本手记问世之时,世间也会平静下来吧。应该说,两年前动摇特雷马岛的王位继承战争,对大部分市井百姓来说,也是贵族、云上人之间遥远而丑陋的争斗,对他们的生活几乎没有影响。而新国王弗朗索瓦兹一世则推行温和和平的统治。但是对于当时身处漩涡中的人来说,这确实是王国存亡的危机,毫无疑问是极度紧张的。
而我也身处其中。
我,阿尔卡弗斯这个名字永远不会为人所知,也可以被遗忘。这不是为了留下我的名字而写的。我想留名的人,是我的主人、伙伴、共犯关系的炼金术师塞尔吉·勒克莱尔本人。
然而,我一直在犹豫这件事。我们应该就那样消失在历史的黑暗中,在继承人战争的背后进行的可疑阴谋应该被当作没有发生过而被淡忘。女王陛下大概是这么想的吧。这个手记是一种告发。
但是两年过去了,我们的存在被抹杀了,我们感到愤怒。他——要完成塞尔柱所期望的,就需要那个叙述者,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我。
但我仍然不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他野心的核心在哪里。使用淫荡的手段潜入政治,把我变成性奴隶,然后笼络女王弗朗索瓦兹——当时还是布洛涅公爵弗朗索瓦兹——,把我变成傀儡,成为王国的幕后黑手,他的野心还有一个哭散了。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果实在眼前从手中滑落,然后散落的临终的表情,那心满意足的微笑是怎么回事呢?
老实说,这是在记录历史背面的同时,试图从回忆中读出塞尔日的内心及其内容。不过,也有在写之前就已经放弃的地方。他总是保持着冷静的面孔,给人一种稍稍远离俗世的印象。他的真心话没有停止直接说出来。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他想要掌握权力。多少可以想象。那只是单纯地想试试自己的可能性。他是个有精神的人。炼金术师或多或少都是这样的,但他却是不折不扣的炼金术师。而且天生具有研究者的气质,这一点吸引了我。
在王位继承战争中策划阴谋的炼金术师,塞尔吉·勒克莱尔。这是一个公开揭露其存在的故事。
◇
写那篇手记时,回到如今失去主人的研究所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说是单纯的感伤也就到此为止了。我和他的关系就是在这里发展起来的。但来到这里,记忆也会清晰地复苏。不,那不仅仅停留在记忆上,让我悲伤的身体和心也复苏了。在这一点上我有点后悔。真正能使我的身心和灵魂充实的只有他,而且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我一辈子都得抱着内心的兴奋和下半身的疼痛活下去,这个让我想起伤痕的研究所甚至让我觉得可恨。从这里开始是正确的。
两年过去了,原本空无一人的研究所里积满了灰尘,我只好先从打扫开始。写完这篇文章后,这里将完全变成无人之家。那也没关系。因为这份爱恨交错的回忆,即使研究所腐朽了也会留存下来吧。当然,我写这个也是为了留下它。
我使用的房间完全没有被破坏,保持着和两年前一样的样子。从中感到些许乡愁,也是一种感伤吧。不管怎样,我可以像这样慢慢地、安静地写。
然后,我在研究所转了一圈。塞尔日那间煞风景的房间(说到煞风景,我的房间也没多大差别。研究人员就是这样的人种)、艾莉西亚的房间、接待室、实验室——然后我带着些许犹豫走进地下室。那里也从两年前开始什么都没变。在这里,塞尔日继续使用我和艾丽西亚进行“实验”。对我来说,这也可以称为“调教”。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屈服于塞尔柱的那一幕。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屈辱,同时也是一种巨大的灵魂解放。
架子上排列着各种效果的春药,天花板上有挂绳子的钩子。而用来训练我的麻绳和用来训练我的鞭子依然挂在墙上。我看了不禁心生情欲。他最喜欢用黑亮的马鞭打我的屁股,我一开始也只是痛,但渐渐从心底里渴望这种惩罚。我在这里被他虐了。但不知道那是后天植入的,还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不管怎样,我并不后悔沦落为他的性奴隶。虽然无法接受他的调教很痛苦,但记忆依然是甜美的。
实在是太羞耻了,我被唤醒了记忆,被一种无可救药的情欲所困,刚才[X_X]了一次。今后我也会这样安慰自己吧。认识了塞尔柱的现在,根本不可能再找别的男人。我只能继续在淫荡灵魂的牢狱中苦闷。如果我有罪,这是正确的报应,我甘愿承受,这一点没有异议。我必须经常想起他。而且那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
话题有点超前了,这就是我想写的东西之一。[X_X]术师塞尔吉·勒克莱尔与其祭品,我这个奴隶的故事。老实说,我对写到什么地步多少有些踌躇。我和塞尔柱所刻画的故事无疑是猥琐而淫靡的。因为担心如果全部曝光,这本手记就会变成单纯的猥亵本色情片。但是,我已经豁出去了。因为这个故事,王位继承战争背后的阴谋,与它的猥亵行为是分不开的,所以我不惜写这篇下贱的文章,将其全部赤裸裸地写出来。身为受虐狂性奴隶的我、沦为实验台却泰然自若的艾丽西亚,以及被淫虐阴谋吞没、最终加冕的弗朗索瓦兹女王。有心的人还是不要往下看比较好吧。这里写的是这些人的下半身,只要活着就无法割断的性冲动所造成的结果的故事。写这篇文章时,我将脱掉身体和精神上的外衣。那里只有一个可疑的变态女人。但是,如果你想深入了解历史,这是不可避免的。在这段历史的背后,确实存在着这种变态倾向。
◇
而我想知道的是,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很难用语言表达那个。毫无疑问是工作上的伙伴。而且在性方面也确实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布洛涅公爵加冕时,我们是一种共犯关系。但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我和塞尔柱之间真的有心灵上的联系吗?即使有,那也是人类精神中最高贵、最尊贵的,但一旦用语言表达出来,马上就会变得陈腐的感情存在吗?塞尔日对此什么也没说。这是一个永远的谜。这样也好。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我——对他抱有怎样的感情呢?两年过去了,依然没有整理。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我决定从头再看一遍和他的故事。
◇
对于后世的历史学家来说,这份文件无疑具有重要意义。我打算在我所知的范围内,揭露托雷马王国王位继承战争的内幕。也许我因为公开这份手记而被杀。但这也是我的夙愿。失去塞尔柱的我现在就像个空壳,如果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价值的话,那就是成为这个故事的讲述者。但请留意。这个文件将来一定会成为王国历史的第一级资料,但那都是我主观写的。关于他自不必说,关于其他登场人物的心情都只是我的推测和想象。不过,我可以自信地说,经过两年的发展,我的推论几乎没有错误。
或者当作单纯的色情作品来阅读也没有问题。这份文件既是历史的控诉,也是我的精神地带。所以你用心读吧。这里写的大致都是事实,但经过我这个变态女的过滤,真相可能被扭曲了。但关于阴谋,我打算写得细致谨慎,尽量不掺杂任何内容。
最重要的是为了塞尔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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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开场白好像写得太长了。这篇手记的主旨如前所述,但对读者我也得稍作服务。我从来没有写过什么读物,但我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尽量带有娱乐性。也许只是自我满足。因此,人物的来历和历史事物的说明力求简略,多少提高故事的价值。
所以,我不会从我小时候的事情开始讲起,这种冗长的做法(方便的话,总有一天会提到的)。故事从两年前的瑟堡说起吧。是的,从阿尔卡弗斯与塞尔吉·勒克莱尔的相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