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李雍迈步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殿内，看到正在行礼到一半，僵在那里的慕容芷，以及面带笑容却眼神闪烁的苏贵妃，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爱妃这里好生热闹，这是在教芷嫔规矩？”皇帝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苏贵妃连忙笑道：“回陛下，正是呢。臣妾看慕容妹妹礼仪上还有些生疏，生怕她日后御前失仪，故而特意指点一二。”

慕容芷此时才缓缓行完那个礼，声音平静无波：“妾身谢贵妃娘娘指点。”
　　　　　　　　　　　　　　　　　　　　　　　　　　　　　　　　　　　
皇帝的目光落在慕容芷身上，见她虽然面色微白，但神色镇定，举止依旧从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并不在意妃嫔间的这些小争斗，甚至乐于见到底下的人有所不和。

“嗯，贵妃有心了。”皇帝淡淡说了一句，“芷嫔，既然贵妃教你，便好好学。起来吧。”
　　　　　　　　　　　　　　　　　　　　　　　　　　　　　　　　　　　
“谢陛下。”慕容芷缓缓起身，垂首立到一旁。
　　　　　　　　　　　　　　　　　　　　　　　　　　　　　　　　　　　
皇帝又和苏贵妃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目光却不时瞥向慕容芷。苏贵妃看在眼里，妒火中烧，却不敢表露分毫。
　　　　　　　　　　　　　　　　　　　　　　　　　　　　　　　　　　　
很快，皇帝便以处理政务为由起身离开。临走前，看了慕容芷一眼：“芷嫔，晚间朕要去查阅古籍，你过来侍墨吧。”

这是明显的解围和恩宠的信号。
　　　　　　　　　　　　　　　　　　　　　　　　　　　　　　　　　　　
苏贵妃脸上的笑容几乎保持不住，仍旧强行微笑着行礼恭送皇帝。
　　　　　　　　　　　　　　　　　　　　　　　　　　　　　　　　　　　
皇帝走后，苏贵妃看着垂首恭立的慕容芷，只觉得那张清丽的脸庞无比刺眼。她冷哼一声：“既然陛下有旨，妹妹就回去好生准备吧。今日的规矩，明日再继续学！”

“是，妾身告退。”慕容芷行了一礼，姿态依旧完美无缺，然后缓缓退出了长春宫。
　　　　　　　　　　　　　　　　　　　　　　　　　　　　　　　　　　　
走出那令人压抑的宫殿，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慕容芷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满腹的委屈和郁愤都吐出来。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殿宇，飞檐斗拱，如同巨大的兽口，吞噬着无数青春和梦想。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过腰间，那里原本应悬着她的佩剑秋水，剑出如秋水凝光，曾与她一起笑傲江湖。如今却空无一物，只有冰凉的丝绦。

“凌波仙子……武林七美……”她低声喃喃，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这些曾让她名动江湖的称号，如今在这深宫之中一文不值，反而成为其他嫔妃攻击她的把柄。

晚间的侍墨是恩宠，也是新的漩涡。她收敛起所有的情绪，重新变回那个沉默恭顺的芷嫔，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宫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过去的影子和现实的荆棘之上。

深宫之路，漫长而艰难。她牺牲了名誉、自由和爱情换来的门派平安。然而，这份沉重的包袱，她必须独自背负下去。

养心殿西暖阁内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慕容芷换了一身更为素雅低调的宫装，垂首静立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旁，纤纤素手握着一方古砚，缓缓地研磨着墨锭，动作轻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所有情绪都收敛得滴水不漏。

皇帝李雍坐在案后，批阅着奏折，似乎全神贯注。但他的目光偶尔会从奏折上抬起，落在慕容芷身上。那目光并非男人欣赏女人的炽热，而是带着审视和权衡。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皇帝放下朱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他端起手边的参茶呷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在慕容芷身上，忽然开口。

“芷嫔，你入宫有多久了？”
　　　　　　　　　　　　　　　　　　　　　　　　　　　　　　　　　　　
慕容芷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轻声答道：“回陛下，已有四月有余。”
　　　　　　　　　　　　　　　　　　　　　　　　　　　　　　　　　　　
“四月……时间不长，却也不短。”皇帝语气莫测，“宫里的规矩，想必也适应了些。与你父亲……天剑门主，近来可有书信往来？”

来了！慕容芷心中一凛，知道正题开始了。她停下研磨，垂首恭敬道：“回陛下，妾身深居宫内，不敢与外朝多有联系。父亲……偶尔有家书问安，皆是通过内务府循例传递，信中只问圣体安康、妾身起居，并未谈及他事。”她回答得小心翼翼，滴水不漏。

皇帝轻笑一声道：“慕容门主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慕容芷面前，明黄色的袍角在她低垂的视线里晃动。“朕知道，江湖中人，最重义气，也最重血脉亲情。你父亲将你送入宫中，心中必有不舍，甚至……怨恨。”

慕容芷心中一紧，立刻道：“陛下明鉴！父亲常言，陛下乃圣明之君，能侍奉陛下，是慕容家天大的福分，绝无半分怨怼之心！”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福分？呵呵，场面话就不必说了。慕容芷，你是个通透的女子，当知朕与你父亲之间，并非简单的君臣，亦非翁婿。”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声音渐渐变冷：“天剑门，树大根深，弟子数万，在江湖上也是一呼百应。这，是是把双刃剑，你可明白？”

他盯着慕容芷，目光如炬：“朕当初同意你入宫，一是怜你才貌。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给你父亲，给天剑门一个安心，也给朕自己……一个安心。”

“天剑门若有什么不该有的动静……”
　　　　　　　　　　　　　　　　　　　　　　　　　　　　　　　　　　　
皇帝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之意，如同寒冰般瞬间浸透了慕容芷的四肢百骸。她脸色微微发白，指尖冰凉，只能深深低下头：“妾身……明白。定当时刻谨记陛下教诲，克己慎行，绝不敢行差踏错半分。也请陛下放心，父亲……与天剑门，对陛下，对朝廷，绝无二心。”

她的话音带着一丝颤抖，虽然早已清楚自己的命运，但被皇帝如此直白地揭开，依然感到一阵刺骨的悲凉和屈辱。

皇帝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语气稍稍缓和：“明白就好。你是个懂事的女子，比你父亲那些江湖草莽的做派更识大体。只要你安分守己，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亏待天剑门。”

说完，他转身回到书案后。
　　　　　　　　　　　　　　　　　　　　　　　　　　　　　　　　　　　
“墨磨得不错。”皇帝淡淡说了一句，重新拿起朱笔，“时辰不早了，就寝吧。”
　　　　　　　　　　　　　　　　　　　　　　　　　　　　　　　　　　　
慕容芷的心猛地一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对即将到来的亲密接触的抗拒，有身为棋子的悲哀，也有一种早已认命的麻木。

“是，陛下。”她低声应道，来到殿后的寝宫。在侍女的服饰下，脱的一丝不挂，躺在龙床上。

纱帐落下，遮住了内外。殿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清冷的光辉。
　　　　　　　　　　　　　　　　　　　　　　　　　　　　　　　　　　　
慕容芷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精美木偶，静静地望着那月光。她思绪漂浮到了很远的地方，想起了天剑山上的雪，想起了那些纵马江湖、无拘无束的日子。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哒哒”声，一个身穿奇怪服侍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模样也是极美，她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斜插着一支素雅的木簪。脚上是洁白的足袋和一双木屐。

她掀开纱帐走了进来，双手交叠于身前，深深地朝慕容芷鞠了一躬，模样极为谦卑。

慕容芷见她来了，心中一紧。这女子是皇帝的侍女之一，听说是东瀛的五公主静姬。本来东瀛是想将她进献给大雍皇帝做妃，李雍也挺喜欢她，本想赐她个妃子。可朝中大臣极力反对，不让外邦的女子入住后宫。李雍无可奈何，便让她在宫中做了个贴身侍女，没有名分。

这个静姬不光擅长房中之术，而且还对绳道颇有研究，据后宫传言她能将自己捆成各种性感诱人的姿势，供皇帝享用。皇帝似乎也喜欢上了这一口，而且他还会让静姬，将来侍寝的妃子也捆成令人羞耻的姿势，供他享用。

甚至有时，他还会让静姬服侍在身边辅助，让那些嫔妃欲罢不能。
　　　　　　　　　　　　　　　　　　　　　　　　　　　　　　　　　　　
慕容芷也有所耳闻，她来宫中这四个月，侍寝的次数只有三四次，但这静姬从未出现过。没想到今晚，静姬突然出现。她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静姬抬起身子，看向慕容芷开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话道：“静姬……参见娘娘。扶桑国……来的静姬……第五个女儿……天皇陛下地。今晚……娘娘……静姬服侍地干活……”

慕容芷反应了半天，才听懂她那生涩的发音。她轻轻点了点头，并未答话，只是两只手紧紧攥着身上的锦被，内心深处突然涌起莫名的恐惧。

静姬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微微一笑道：“娘娘……紧张地不必。静姬……大大地温柔……娘娘……舒服地干活……”

慕容芷听着她这蹩脚的话语，心中发笑，心情果然放松了不少。
　　　　　　　　　　　　　　　　　　　　　　　　　　　　　　　　　　　
只见静姬轻轻一拉胸口的系带，身上的和服瞬间滑落，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慕容芷见她那饱满的酥胸高高挺起，上面亮点嫣红如樱桃般饱满，而她的耻骨上竟然无一丝毛发，一条肉缝清晰可见。

她连忙扭过头，看向床顶，脸上现出两朵红晕。耳边又传来静姬的声音。
　　　　　　　　　　　　　　　　　　　　　　　　　　　　　　　　　　　
“娘娘……起身……静姬……漂亮的绳衣……为娘娘……”
　　　　　　　　　　　　　　　　　　　　　　　　　　　　　　　　　　　
慕容芷知道无法逃避，一咬牙，掀开锦被坐了起来。
　　　　　　　　　　　　　　　　　　　　　　　　　　　　　　　　　　　
这时，两个侍女将一口木箱抬到床前，那木箱分量似是不轻。当静姬打开木箱，慕容芷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箱中整整齐齐摆放着数捆粗细各异的麻绳，旁边还有一些粗细长短不一的棍状物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箱子另一边放着一些金属器具，以及一堆她不认识的东西。

静姬从箱中精挑细选了几捆麻绳，还有一些金属器具，以及一些慕容芷根本没见过的东西，放在龙床一角。

她咧嘴一笑：“娘娘，这些东西……静姬……精心准备……皇上……喜欢娘娘……更加地……”

看着那些东西，慕容芷没来由的身体打着冷颤，也不知是心中恐惧，还是没穿衣服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