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总带着股化不开的凉，风裹着尚未抽芽的柳枝气息，从老居民楼的通风缝里钻进来，在302室的窗沿下打了个旋。这是套月租一千八的老套房，墙皮有些发潮，客厅顶灯的镇流器嗡嗡响着，像只藏在暗处的飞虫——房东王阿姨下午来收水电费时，还跟门口那对“小情侣”笑着寒暄过。

男孩叫陈默，穿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说话时总习惯性挠后颈，说“这是我女朋友林晓，我们刚毕业，想租个近地铁的”；女孩就站在他身后，穿米白色针织衫，头发软软地搭在肩前，没怎么说话，只在陈默提到她名字时，轻轻点了点头，眼尾垂着，像怕生的猫。王阿姨见多了这样的年轻租客，毕业季里，一对对挤在小套房里过日子，图个便宜、清净，她当时还多嘴嘱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