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云会所又称白日夜店,是高洋接手公司之后的开发新项目。
顾名思义,这里白天也营业。
吸引了一群酒鬼。
“我还以为你会去肏女人,结果就带我来喝酒?”我撇撇嘴。
“没办法,小希看的紧,不让我喝酒,今天机会难得,当然要来喝点。”
“你们这关系倒是有点复杂。”
“嘿嘿,那方面当然我是主她是奴,但别的方面就不一定了,”陈半涯说道,“对了,这次找你,主要是想提醒你,高洋那个家伙就是头狼崽子,你可以和他交朋友,但别太深。”
“我心里有数,他是狼崽子,我是虎崽子,彼此彼此。”我淡淡道。
“你可拉倒吧,你什么德性我能不知道?”陈半涯瞥我一眼,“你一个屌丝跟人家留学精英比?”
我笑笑,“问题在于,他爹进去了,而我爹还端坐高阁,权利的游戏,他玩不过老头子的。”
“反正就是给你提个醒,”陈半涯摇摇头,给夜店伙计付了钱。
伙计领着我们进入了酒吧,前排是一个巨大的舞池,即使是白天也有不少人,人们在里面跟着音乐扭动自己的身体,音乐的声音很大,震着我的耳膜,我很少来夜店,即使来也是让人找个包间,还是不习惯这种吵闹的氛围。
“真TM吵!”陈半涯在我身后吼道,我也只能勉强听个大概。
我们穿过人群,人群中有不少打扮清凉的妹子盯着我们看,并一路看着我们直到我们进入了卡座。
“高洋很有实力,刚刚有几个妹子很性感,你不去试试?”
“不去,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我不会背叛小希的。”陈半涯摇摇头。
“等会儿你就真香了。”
“不可能。”
我俩说话都是扯着嗓子吼,没几句就累了,陈半涯示意伙计点酒。
伙计拿来一份黑色的酒水清单放在我们的桌上,他没有说话,因为音乐声音大到没办法正常交流。
“你到底喝不喝?”陈半涯大声问我。
我犹豫了半秒,点了点头。
“一人五瓶最贵的,先来十瓶!”他脱口而出。
“等会儿,太多了,先来六瓶!”
那伙计看看陈半涯,再看看我,也没有过多询问,收拾好清单就急匆匆地跑开了。
一开始注意我们这里的妹子不多,虽然我们的卡座不便宜,但她们还是要分辨一下这两位年轻人的能力。
直到那一排可以说是富丽堂皇的酒水被一群花枝招展的服务员给端了上来,两杆礼炮在我们身边炸开,才有更多人注意到我们。
没等服务员撤走,就有个妹子走了过来,身材不错,穿着也很到位,至少能拿捏住一般年轻人的心思吧。
“嗨,帅哥。”她冲我挥了挥手,我还稍稍一愣,毕竟很少有人这样叫过我,用这样暧昧的语气。
周师姐都没有!
“我可以稍微坐一会儿吗?刚才在前面跳舞有些累了。”
看了一眼她身上的低胸薄纱短裙和黑丝吊带丝袜,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妹子就很开心地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心中稍微有些抵触,因为她贴得很近,胸口的两坨软肉在我的手臂上轻轻蹭着,被丝袜包裹住的美腿也试探一般地撩拨着我的裤管。
倒不是因为我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两个月前我确实还是个屌丝,只不过阴差阳错搬进了女生宿舍,又卷进临江省不算激烈但也不平淡的商业战争里,这段时间我见过的女人真是不少,要说玩过的女人,没有双掌之数,也相差不远了。
像是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妹子,虽然漂亮,但也没有那么惊艳。
“可以喝点酒吗?”她声音娇嗔地说道,可陈半涯身边的那个女人早就打开了一瓶酒,给我俩倒满了。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仿佛在说“真香”。
“当然可以。”我点点头。
“哥哥帮人家倒嘛,人家喝不多,一点点就好。”
我假笑着拿着酒瓶给她倒了一杯酒。
“谢谢帅哥。”她的笑容很甜,但是很假,和“她”的笑容完全不同,做作而且功利。
尴尬了一阵之后,她掏出手机,意思很明显,是想要我留个联系方式。
我看着她的手机屏幕,上面有她的网名:自由飞翔。
“你为什么要起这个网名?不觉得很土吗?”我凑在她耳边问道。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手机上面打起了字。
“因为我喜欢自由的感觉。”
“你很文艺。”
那妹子听我这么回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可能误以为我这样回答是在讨她的欢心。
“这是我去滨海省玩的时候拍的照片。”
妹子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打开手机相册,她的相册很干净,有的只是一些旅游和生活的照片。
照片里的妹子站在海边棕红色的礁石上,对着镜头摆弄着自然灵动的姿势。
她的身体隐隐约约地朝我靠近,侧过娇嫩的身子压住我整条胳膊,大臂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让我有些警惕。
妹子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张一张地翻着照片,那照片上的她应该是几年前的时候了,笑得很单纯。
她看我有些心不在焉,问道,“怎么,觉得不好看吗?”
“挺好看的………”我摇了摇头,扭头看向陈半涯那边。
他身边那个女人穿着成熟,香水味道很浓,黑色包臀裙下面露出浑圆白皙的大腿,她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陈半涯的肩上,眼神狐媚地看着他,那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我也不好去打搅他们。
只是不知道如果让小卢知道了这事,板鸭会不会被罚跪搓衣板。
很快,随着时间推移,店里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看来还真有不少酒鬼或是色批会在白天来喝酒把妹。
很多妹子来到我们的卡座附近,那些穿着暴露身材纤细的女人在我们卡座前跳着艳舞,虽然面向舞池,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我们身上。
江州不缺富二代,也不缺依靠富二代为生的人。
陈半涯不停地给妹子倒酒,看来这小子也是憋坏了,他也不愁没钱花,只愁花不出去。
沙发里坐满了人,那些女人围着我和陈半涯,给我们倒酒,寒暄一般地寻找着话题,脸上堆满了假笑,我们因为买了很多酒,很快就成为了全场焦点。
我扭头看向旁边那个妹子,她表现也很局促,担惊受怕地警惕着周围的人们。
我顺着她闪烁地眼神看去,发现身边那些女人的目光很锋利地盯着她,那目光中带着不屑和嫉妒,似乎那些女人并不想她坐在我的身边,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她那窘迫不堪的心情。
我问她要了根烟,妹子手忙脚乱地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根。
好像是裙底?
烟上倒是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只带着一点淡淡的体香。
“抽个烟去。”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那个妹子招了招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我往白日夜店外面走去。
来到贵宾通道,她很紧张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到我的嘴边。
“不用。”我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我不抽烟的,就是出来透透气。”
妹子眼神忽闪了一下,把打火机揣回兜里。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我随口问道,“我没来过多少次,感觉有些不舒服。”
“我……我也是刚来没多久。”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勾搭着。
“那些人好像不是很喜欢你。”
“嗯。”她微微点头,脸色好转了些,“因为她们是比较有‘资历’的,我是新来的,不能跟她们抢……抢人。”
“抢人?”我伸手指着我自己,“还真是行有行规啊。”
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在通道里面站着,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了。
“两……两千?”
“什么?”
“两千块钱……如,如果你觉得太高了,可以再商量。”
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并没有抱着这种意思来这,就算她倒贴上来,我也不会让她跟我回去的。
我摇了摇头。
“那,一千五也成,我……我陪您一整晚,再加一早上,要是您觉得我烦,我随时可以走。”她对我的称呼已经改变了。
“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钱。”她的小脸伴随着她的话瞬间变红。
我看着她那副真诚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家在哪儿?”
“在……在这附近,租的房子,不算太大。”她立刻来了精神。
“那去你家。”
“好。”她不由分说地答应了下来,可忽然又犹豫地问道:“现在吗?用不用跟你的朋友说一声。”
我点了点头,用手机给陈半涯发了个短信,等他发现我不在了,会先看看手机的。
妹子在路上跟我说了很多事情,这并不是常年出入这种场合的风尘女子能有的反应,我可以断定,她并没有心理准备。
“哥,你还是第一个………”她甚至羞于启齿。
“第一个什么?点你的人?”我打趣地说道。
这当然是明知故问,虽然经验不多,但这种套路还是见过不少。
“对对。”她急忙点头,脸色微红。
“你现在急着用钱吗?”
“嗯,还挺急的。”
“要钱来干什么?”
“就……”她支支吾吾,看起来不愿意说,“哥,你别问了,待会儿到家了,我…………”
“你怎么?跟我上床?”和覃姝霖、周晓萌那种老司姬呆久了,这种话我也是张口就来。
“上床?”她愣了一下,没有想象中的过分羞涩,反而笑吟吟道,“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应该是相信的。”我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周晓萌的那个晚上。
白花花的肉体和严密的绳索,还有迷离的眼神和潮湿的下-体……………
“要是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会相信吗?”妹子歪着头说道。
“哼。”我就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似乎也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去,脚步轻快,和刚才在白日夜店里面拘谨的小姑娘判若两人。
很快就到了她家小区,就在绯云会所背后,那是一些老旧的居民楼,外面看上去有不少年头,但内部其实被改造成了单间三十平左右的蜗居,腾出更多空间给租客们。
“过了这条马路就到了,”她指了指前面说道,“屋子有点小,但我经常打扫的,还算干净。”
“没关系。”我说道,反正我一开始的计划就是送她回家,并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至于谈拢的价钱,我会照付。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哥。”她一边扭过头来看我,一边向前走,因为是上午,过了早高峰后大街上车就不多了,再加上这附近不算繁华,行人也很少,她完全没注意街上的情况就往前走。
她脸的左侧忽然出现一道明晃晃的反光,伴随着轰鸣的发动机声音,那道反光一晃而过。
“小心!”
我大喊,立刻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手,猛地把她往回拉。
但还是太晚了。
恍惚中我只听见一声很剧烈的撞击和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重重地仰面摔在街道上。
隐约间,我看到那妹子躺在我附近,身旁已经形成了一处血泊,她的瞳孔已经涣散,带一丝恐惧与悲伤。
我想去搂住她,身体却不听使唤。
很快就感觉有人在抓着我的肩膀摇晃我。
“李一!李一!”
我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到那张鞋拔子脸。
“快他妈叫救护车!”陈半涯朝着那成熟女人吼道,那女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蹲在旁边抱着自己的脑袋,大气不敢出一声,一双浑圆白皙的美腿夹成内八,不住颤抖着。
我头很晕,不知不觉陷入了昏迷。
最后一个念头很古怪。
那女人的两腿之间刚刚是不是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