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如同韩妍此刻紊乱的心跳。

她几乎是扑到淋浴喷头下的，颤抖的手指胡乱地拧开龙头，让冰冷的水先冲刷自己不是要干净，而是要用刺骨的寒意唤醒麻木的意识，好确认自己还没有完全崩溃。

温热的水流很快取代了冰冷，她抓起洗手台上的香皂，用力搓洗着皮肤上那些污渍油彩，酒液，干涸的唾液，还有陌生人留下的指痕。每一次摩擦都让皮肤泛红生疼，可她不敢停下，仿佛这样就能洗去刚才在观览厅里被竞价，被展示，被当作物品的所有记忆。

但洗不掉。

那些目光，那些触碰，那些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每一个瞬间，已经像烙印一样烫进了她的骨子里。

"十分钟。"

饿狼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不高，却像鞭子一样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