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藤学院的六月，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浓郁的甜香，也混杂着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的硝烟味。

高三（1）班的教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课桌上，三张面容精致到近乎张扬的脸并排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她们从不坐前排——前排是给那些拼命记笔记的普通学霸准备的，而她们三个，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根本不需要那样费力。

吕爽、马莹和尚子涵，春藤学院公认的三位校花，也是三大财阀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吕氏集团，主攻高端地产与奢侈品零售；马氏集团，掌控能源与重工业；尚氏集团，则是科技与金融的双料巨头。三家企业在商界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彼此的恩怨早已渗透到下一代。

因此，这三个女孩从入学那天起，就注定了是对手。

她们成绩永远年级前三，颜值永远全校前三，追求者永远排着队，却谁也不服谁。课堂上抢答问题，运动会上比拼名次，慈善晚会争当主角，哪怕是校服的搭配细节都要暗暗较劲。

这天是期末考试前一周的晚自习结束之后，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她们三个还在收拾东西——或者说，故意磨蹭着等对方先走。

吕爽把最后一支钢笔盖好帽，放进香芋紫的鳄鱼皮笔袋里，抬眼扫了另外两人一眼，声音清冷：“这次期末，我的目标是年级第一。”

她说话时习惯微微扬起下巴，高挺的鼻梁在夕阳下投出一道利落的阴影，显得既端庄又带着天生的傲气。

马莹合上她的爱马仕笔记本，细柳眉轻轻一挑，语气柔和却藏着锋芒：“巧了，我也是。”

尚子涵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手指懒洋洋地转着一串车钥匙——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的那辆加长林肯的钥匙。她笑得像只吃饱的狐狸，眼尾微微上挑：“那就更有意思了。年级第一，只有一个位置，你们两个……注定要并列第二、第三了？”

吕爽嗤笑一声：“尚子涵，你每次都把自己说得这么满。别忘了上学期月考，是我比你高了三分。”

马莹也接口：“还有一次模拟考，我是第一，你第二，吕爽第三。”

尚子涵不恼，反而笑得更深。她站起身，白色高定衬衫的腰线勒得极狠，勾勒出令人 [X] 的曲线。她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搭在吕爽的课桌沿，一手搭在马莹的椅背上，低头俯视她们。

“既然都这么有自信，不如我们把赌注下得大一点？”

吕爽皱眉：“什么意思？”

尚子涵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期末考试，年级总分最高的那个人，假期两个月，另外两个……无条件听她的话。”

空气瞬间安静。

马莹先反应过来，细柳眉蹙得死紧：“无条件？具体怎么算？”

尚子涵耸耸肩，笑得漫不经心：“任何事。去她家住、给她当司机、帮她写作业、陪她逛街、给她端茶倒水……甚至，帮她洗衣服、做饭、暖床，都行。只要她开口，你们不能拒绝。”

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极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口。

吕爽的高挺鼻梁因为愤怒微微发红，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尚子涵，你疯了？两个月？我们又不是你的奴隶。”

“奴隶？”尚子涵轻笑一声，重复这个词，像在品尝它的味道，“吕大小姐，你怕了？”

吕爽被激得立刻站起身，个子高挑的她和尚子涵几乎平视：“我怕你？行，我赌！”

马莹犹豫了半秒，看向吕爽，又看向尚子涵，最终咬了咬下唇：“……我也赌。”

尚子涵满意地弯了弯眼睛，伸出两只手，一只握住吕爽的手腕，一只握住马莹的手腕，强行把她们的手拉到一起，再覆上自己的手。

“三方协议，口说无凭。”她声音甜得发腻，“从现在起，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吕爽想抽手，却被尚子涵扣得死紧，只好冷着脸：“不用你提醒，吕氏的千金说到做到。”

马莹也低声补了一句：“马氏也是。”

尚子涵这才松开手，退后一步，做了个优雅的“请”的手势：“那就祝二位好运了。两个月后……希望你们别后悔。”

她转身离开，腰肢款款，长发在夕阳里荡出一道弧线，像一只即将捕获猎物的猫。

教室里只剩下吕爽和马莹。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敌意与同盟感——她们是对手，却在这一刻，都把尚子涵当成了共同的敌人。

吕爽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她太狂了。这次，我们必须有人压过她。”

马莹点头，细柳眉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倔强：“对。无论谁拿第一，都不能让她赢。”

她们谁也没想到，这句“无论谁拿第一”，会在两个月后变成最讽刺的预言。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三人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复习状态。

吕爽把所有娱乐活动全部取消，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桌上堆满了历年真题和重点笔记。她甚至让家里的助理把所有可能用到的参考书都买了三套，分别放在卧室、书房和车里，确保随时可以翻看。

马莹则请了三位名校退休教授一对一辅导，每天从早到晚泡在书房里，连手机都交给管家保管，只留一台用来查资料的平板。

尚子涵表面上最轻松，照旧每天健身、练瑜伽、看时尚杂志，但没人知道，她其实把所有课程的知识点都做成了思维导图，贴满了自己卧室的四面墙。她的助理每天凌晨三点给她送新整理的错题集，她看完就睡，早上六点准时起床背诵。

她们谁也不服输，谁也不肯示弱。

期末考试那天，三人几乎同时走进考场。

语文考试结束，吕爽走出考场时，手指微微发抖——有一道文言文翻译，她拿不准。

数学考试，马莹在最后一分钟才写完大题，额头渗出细汗。

英语考试，尚子涵提前二十分钟交卷，离开时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考试结束的第三天，成绩公布。

春藤学院的传统，年级前十名会在教学楼一楼大厅的电子屏上滚动播放，同时通过校园广播宣布。

下午两点，大厅里挤满了学生。

电子屏开始滚动——

第十名：张某某，总分712。

第九名：李某某，总分715。

……

第三名：马莹，总分736。

马莹站在人群外，细柳眉下的眼睛瞬间黯淡。她攥紧了爱马仕铂金包的链条，指节泛白。

第二名：吕爽，总分738。

吕爽咬着下唇，高挺的鼻梁因为愤怒和不甘微微发红。她只比马莹高了两分，却依然不是第一。

第一名：尚子涵，总分742。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

742分——春藤学院近十年来的最高分。

尚子涵站在电子屏正前方，白色高定连衣裙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回头，精准地捕捉到吕爽和马莹的位置，冲她们弯了弯眼睛，笑得像只吃饱的猫。

广播里，教导主任的声音还在继续：“特别祝贺尚子涵同学，不仅获得年级第一，还打破了学校总分纪录……”

吕爽和马莹谁也没听进去。

她们只记得那个赌约——假期两个月，无条件听她的话。

人群散去后，尚子涵慢悠悠地走到两人面前，手里转着那串熟悉的车钥匙。

“两位，”她声音甜得发腻，“考得不错啊。第二和第三，差距只有两分，真感人。”

吕爽声音发紧：“尚子涵，你……”

“嘘——”尚子涵竖起食指，轻轻抵在唇上，“吕大小姐，马大小姐，别忘了赌约。”

马莹低声问：“你真的要……让我们去你家两个月？”

尚子涵笑得更深：“当然。明天开始，放假第一天，傍晚六点，春藤学院正门口。我的车会停在那里。”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流连，像在欣赏两件即将到手的珍贵艺术品。

“记得穿漂亮点哦。我喜欢看你们……体面地输给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两人心上。

吕爽和马莹站在原地，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吕爽先开口，声音沙哑：“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马莹没回答，只是攥紧了包带，指节泛白。

远处，尚子涵的加长林肯已经停在校门口，黑色车身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

她倚在车门边，细长的手指转着车钥匙，远远地冲她们挥了挥手。

那一刻，两人同时意识到——

这场赌约，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们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