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裂梦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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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她的手,穿过书房右侧那扇嵌入式无缝暗门。林知微起初没有意识到门后的空间究竟有多深。那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墙面包裹着吸音丝绒,走廊尽头是另一道金属门,暗灰色,镶着铆钉,看起来不像房门,更像牢笼的入口。
“你确定要进去?”他低声问,手指贴着门边的指纹锁。
林知微点头,却能感觉到后脊隐隐发凉。她无法说出是出于兴奋、期待,还是纯粹的恐惧。
金属门开启的一瞬,空气仿佛凝结。训练室的灯光并不明亮,反而是若有似无地从墙角照出,铺陈出一种奇异的层次感。房间内部布局井然有序,墙面上挂着数十件道具:束缚枷锁、金属脚镣、带电极的刺激棒、可调节角度的拘束椅,还有一整排用于羞耻训练的定制道具——口球、开口器、支撑杆、项圈、乳夹、震动锁、鞭体监控器。
林知微几乎在第一眼时便本能地后退半步。那些物品并不血腥,却冷酷得令人寒毛倒竖。她从未在现实中真正面对如此赤裸、细致而残酷的控制装备,每一件道具仿佛都能在不经意间剥离她作为“人”的意志,迫使她化为一个“被支配的身体”。
克里斯蒂安察觉到了她的迟疑,温和地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说:“我不会用你无法承受的方式对待你。”
“那这些是为谁准备的?”她问,声音哑得仿佛从胸腔中刮出,“你训练过很多人吗?”
他的眼神倏地一暗,没有立刻回答。他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向道具墙,从中取下一副黑色全包式的眼罩和一根伸缩固定杆。
“这些,是我为‘契者’准备的。”他只说了这一句,语气淡得像在陈述一件陈旧的制度,而非一场即将展开的羞耻仪式。
林知微的指尖颤了颤,她站在原地,喉咙干涩,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开始。”
她被带到靠墙的拘束椅旁,金属与皮革混合的结构泛着冷光。椅面呈弯曲弧度,背部有可调节支撑,手脚各有可伸缩扣带。她依照指令脱去上衣,缓慢躺下。
皮带收紧的声音响起,束缚逐一完成。眼罩落下,她的世界瞬间被黑暗覆盖,视觉剥夺之下,呼吸与心跳开始失控。克里斯蒂安的脚步声在她耳边放大,每一次靠近都像是一次无声的宣判。
“我要你记住,你并不是在被折磨,而是在被还原。”
林知微睁不开眼,却感觉到一根细长的金属棒缓缓探入她口中。她本能想要抗拒,却被轻柔却坚定的手势压制。是开口器——她意识到,自己的嘴巴被强制撑开,一个机械装置固定了她下颌,让她再无法发出完整的语言,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接着,是乳夹。冰冷的金属覆盖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微电流启动的瞬间,她全身骤然一震,肩膀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
“这是羞耻,不是痛苦。”他轻轻在她耳边说,“痛苦会消退,但羞耻会铭刻在你记忆最深处。”
林知微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想喊停,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词。所有感官被迫集中在那一寸寸被控制的部位,她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她被悬置在一个无声的边界。
她在那种极致的羞耻中濒临崩溃。
直到——克里斯蒂安突然停下了手中一切动作。
他的手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缓缓地覆在她的胸口,感受她剧烈的心跳。他静静听着,不说话,只是将她的眼罩摘下。
“睁开眼。”
刺眼的灯光下,她瞳孔微缩,泪痕未干。
“我没有放弃。”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
他俯身轻吻她的额头,第一次,那样温柔:“很好,林知微。你没有逃跑。”
他们没有继续道具使用,而是沉默地坐在训练室中央。林知微穿上衣物后,裹在一件毯子里,靠在墙角发着抖。克里斯蒂安递给她一杯温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她身侧。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每一个契者?”她喃喃。
“我不对每一个人这么做。”他回答。
“那我是什么?”她抬眼,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克里斯蒂安沉默几秒,然后转过头:“你不是‘每一个’。”
空气静了一瞬。
林知微起身,随他离开训练室,走过长廊,忽然看到一道侧门虚掩着。
“那是什么?”她问。
“不要进。”他声音一沉,忽然变得异常冷硬。
林知微没有听从,而是顺着门缝推了进去。
房间不大,却充满一种与主宅格格不入的氛围。浅灰色墙纸,老式黑胶唱机,一张铺着素白亚麻床单的单人床,书架上整齐码着几本旧书。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幅照片——一位年轻女子,笑容温柔,站在一棵樱花树下。她与克里斯蒂安的五官有某种惊人的相似。
“你在看什么?”他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冰冷,低哑。
林知微回头,他站在门口,眼神失控,指节苍白。
“出去。”他说。
“她是……”林知微话未出口。
“我说出去!”他猛地提高声音,眼中浮现出一丝近乎疯狂的光。
他大步上前,抢过照片,狠狠砸在地板上,玻璃破碎的声音让林知微心中一颤。
“你没有权利进来!”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仿佛那张照片唤醒了他某种深埋的野兽。
林知微后退一步,却没有逃走。她看着他歇斯底里地抓着头发,喉结起伏,双目通红。
“她是谁?”她低声问。
他愣住,几秒后才吐出一句:“我妹妹。”
林知微眼神震动。
“她死了,因为我。”他喃喃,声音破碎,“我没保护好她……”
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的冷静、控制、规则、禁欲和剥夺,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抵御内心的自责与无法愈合的伤痛。
他靠在墙上,身子慢慢滑落,双手捂住脸,肩膀微颤。
林知微走过去,蹲下身,缓缓握住他的手。他没有拒绝,只是倔强地不肯抬头。
“你可以控制所有人,”她低声说,“但你无法控制命运。而我不会走。”
他的眼神终于慢慢抬起,血丝爬满眼角。
那一刻,林知微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彻底崩溃的样子——不再是主宰,不再是掌控者,而是一个深埋伤口的普通人。
夜色深重,窗外细雨如丝。
训练室的灯早已熄灭,禁区的门却再没有关上。
他们并肩坐在那张旧床上,谁都没有说话。林知微靠在他肩头,听见他胸腔中沉沉的呼吸声。
他终于开口:“别变成我。”
她轻笑:“我想成为的是我自己。”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疼痛、羞耻、崩溃、失控。
在这片由规则铸造的牢笼中,他们终于真正开始彼此靠近。